沉陷月光_

天长地久不去留神

【九辫】同途


◎一篇清水短打 

◎爱属于他俩ooc属于我

◎勿上升蒸煮&勿扰真人




3.


德云八队有那么一个十分严厉的队长。


查队员作业啊演出超时要扣钱啊,一本正经的小领导对待传统艺术总是比任何人都要严肃认真,他珍爱这门艺术和这个舞台,儿时师父严苛教育留下的板正印象他一点儿没忘,师父待他是好的,当亲儿子那么疼,但师父也真正喜欢这门艺术,所以这方面总是想让他做到最好,眼下不自觉的就严厉起来。体会过师父苦心的张队长自然不想手艺断在他们这一辈,毕竟是良药苦口更何况他也想队员能独当一面站出去表演不至于招惹一片“糟蹋艺术”的骂名。他总能几句话就训的队员服服帖帖,小队员有时不敢看着他的眼睛,突然间对上了眼神就要赶紧移开视线心里嘀咕着最近应该没犯事儿吧。


可杨九郎有那么一个看上去一点都不严厉的搭档。


台上搭档是他总是站在他右前方四十五度的固定搭配,台下搭档是话总是有些少的张老师,一起共事跨过好几载,杨九郎倒也是个脾气好的人,他性子不快,和人相处总想调整着看怎么处着合适。张老师虽然年龄小他个三两年,可九字科和云字科中间可是隔着那么多鹤字科的师兄前辈,就算是对方倒仓回来从头开始,刚开始搭档那个当间,也得恭恭敬敬喊一声师哥。



2.


师兄发现这个师弟的好,总不能是惊天霹雳的什么举动,他发现的是杨九郎总是想着也做的很周到。对词儿的时候他有时候一着急就转不过弯来,杨九郎总是适时地说咱先停会吧今天也跟这儿耗一下午该饿了,去撸个串呗要不。


两个大男生之间的熟稔往往只需要一顿饭的功夫,他俩也就是一来二回几顿饭的工夫也就把想搭档的心思对上了,扔在包袱说那都叫自由恋爱啊不对是自由联系,磨合期肯定伴随着千万次的问自己换搭档到底是不是对的,所幸两个聪明人理解对方都不需要太久,等杨九郎摸清了张云雷那些门门道道,张云雷也差不多了解了杨九郎的这点那点。台上一个眼神一个字音的变化有了什么含义,逗哏扔出来的话捧哏都得给接着了,台下就更是了,张云雷看他一眼他知道哦这是要水喝,完了给人端上来还不能是烫嘴的,所以说杨九郎总是考虑周到,北方爷们总归讲着真心换真心,感受他的好自然也会对他好,那另一方虽然表现的不那么明显了吧,但也好比是刺猬腹部那块温暖的肌肤,手指抚过去他还会将你包裹着,知道你不会伤害它才将最柔软的一面亮给你看。


从生死线走了一遭的人,身边的人难免有去有留,所以他比谁都知道谁对他是真的好,师父跟他讲就算教你说书我也让你上台,他靠着想回舞台的一股劲恢复的比谁都好,医院都称他是医学奇迹。张云雷说自个偶尔也会做了噩梦,有时梦见自己又掉了下去,又或是在那个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他站在第三人称的角度看着他自个躺在病床上周围全是忙忙碌碌的人,仪器显示的线条和数字看着总不那么乐观,他往病房外瞄了一眼,师父跟姐姐还有三两关系尚好的师兄弟脸上都挂着或担心或紧张的神情……怎么少了个人呢,杨九郎哪去了?张云雷正好奇呢听见师父叹了口气

“九郎也懂事,不然让他跟张云雷这床前待这么久,那孩子的事业可等不了啊。”


他更疑惑了,明明意识没有实体他也想反驳一句,不对啊杨九郎他明明没有换搭档他一直在床边陪着我呢,师父您怎么这么早就老糊涂了这不是他亲自跟您讲的不换搭档吗,师父还又念叨了几句九郎和新搭档磨合的事儿,张云雷听着身体可是越来越冷,仿佛就这几句话推着他进了冰窖一样——接着他就醒了,额头上浮了一层密密的冷汗,一睁眼扫了一圈四周,正赶上杨九郎拿了饭盒从门口走过来 


“辫儿你醒了啊,我刚回来就看你窝在那睡着了,你这两天也挺累的就没叫他们打搅你,这不是饭点了吗我就顺便帮你把饭拿过来了。”


杨九郎把保温饭盒搁在茶几上一抬头瞅着张云雷那双眼睛从他进门就开始直勾勾地盯着他,他下意识摸了摸下巴倒也什么都没有,空出来的右手伸到正半坐起来的人眼前划拉了两下,这边张云雷突然跟松了一口气似的移开了目光顺手把伸展开在他面前的爪子拍了下去,杨九郎把手收了回来向后一靠在他身侧的沙发椅上坐下来,想起什么似的从搁在沙发里的背包里翻了一通拿出一双用盒子装的好好的竹筷搁在饭盒旁边,张云雷的习惯不允许他总是用一次性筷子,所以包里总备着一双在工作忙只能吃盒饭的时候用得上。张云雷也确实是饿了,抄起筷子准备动手的时候还能听见杨九郎不忘又似抱怨又似关切地跟他嘟囔着


“是不是又做噩梦了?下次别老窝沙发上睡了呗,万一着凉了再一感冒,你身体也没恢复全呢,要是工作量太大可别又跟上次一样硬抗了……”


“翔子”

“欸我在呢”


听到喊他,杨九郎犹如条件反射一般之前的唠叨戛然而止,然后嘴比脑子快先答应了一句,结果张云雷这一唤后边也没有话跟着出来,就只是默不作声的夹起饭菜就往嘴里送


张云雷想了想,本来到了嘴边的话又噎了回去——我梦见你换搭档了,这话说不得,杨九郎等他那五个月熬成什么样,他跟杨九郎说我可能要转幕后工作了,我叫师父给你换个搭档吧别跟着我把自个耽误了,快三十的大男孩倔强又坚定说他不,说要是他转幕后他也陪着,结果他真的陪完了他在ICU的整个时间,到转了普通病房他情况也不那么危险了,公司喊杨九郎回去打补丁,这人又过上了南北奔波还要赚钱养病人的日子。张云雷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习惯了就算不在同一个场合对方也不忘发微信一件件事念叨他,在同一个场合更是由着他先,是人都会被习惯纵容的越来越依赖,张云雷乐得享受,当然他自个也不是自私的人,杨九郎对他就算五分好他也会还十分,更何况他收到的从来都是十分的温柔照顾,感情依赖就来的很顺其自然。



1.


依赖惯了偶尔会放肆那么一下,就比如张云雷是个烟酒离不了的主儿,除了在病房被医生护士轮流盯着严加看管的时候,总戒不了这一口。杨九郎担心又着急,别说烟酒对嗓子危害多大,他们相声演员总归靠嘴吃饭的,更何况他张云雷的唱,别的功夫尚在磨练进步的时候,万一丢了金字招牌是多么让人心急的事,再一说张老师也是个还没好全活了的病人,每次瞅见他抽烟喝酒的杨九郎都要劝,劝着劝着发现张云雷还是听他点话的,可是真不抽了吗,那怎么有时他们距离近了点总能在短袖衫领口闻到若有若无的烟草气息?杨九郎就气啊,可是他的张大少爷总是一副先乖乖认错然后下次还敢的神情,张云雷粉丝众多知道他好抽烟的人也不少,一次商演送的烟能够他抽三五月都不止,丢了他的烟也是不现实的——更何况是粉丝送的礼物,张老师从来无论什么礼物都如获至宝,扔是绝对不可能的。

有次赶着去外地演出,过了安检还有好一段时间只能在登机口坐着,正是冬天也裹得严实,羽绒服总是很大方的包揽各种各样飘过身旁的味道,杨九郎先扶张云雷在椅子上坐定然后自个儿挨着那人刚坐下,离他鼻子就小几尺的羽绒服开始肆无忌惮释放刚才吸收的味道,杨九郎皱了下眉头目光向坐在他身侧的人看去


“怎么又有烟味了啊?不是昨天才说尽量不抽了?”


被抓了现行的张云雷反应也是快,赶紧笑眯了眼说着好好好是我不对,我少抽一点啦,这不早上出门呢提一下神嘛,以后您就监督我好吧。杨九郎可被他这么一套哄了不少次,过后总是断断续续时间长短就会又抓到张小辫的“罪行”,往往脾气好的人真的生起气来是比旁人要恐怖三分的,这会是真的脾气上来了,脸色一板就戴上耳机开始不理人的状态。某逗哏演员一看完了坏事儿了,捧哏给他话撂地上了,这放以前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况严肃又危急,不过得算见逗逗哏演员的表演太多耳熟能详,他赶紧悄摸摸往身边那人位置挪了几寸到两人肩抵着肩又探身向前凑到他耳边


“翔子?”

“嗯?”

“生我气哪?”


被棒球帽和口罩挡的严严实实的脸只露出了一双细长的勾人眉眼,就直直地瞅着尚在气头上不想搭理他的搭档,杨九郎的条件反射又一次让嘴先于他的脑子搭了茬,反应过来自个确实还在生气呢又转过头去接着盯他的手机屏幕,手指在触摸屏上滑来滑去屏幕上的字倒是真没怎么看进去,结果那人还不死心似的又凑近了半分,隔着口罩都能感觉到有热气要喷到他脸上了,只听他又轻轻唤了一声


“小翔子?”

“怎么?”

“杨老师 杨九郎 九郎 宝贝儿欸…… ” 逗哏演员又换着称呼叫了几遍,靠着他的那侧手伸出来拽着杨九郎的胳膊生怕这个人一生气就要跑了一样


“别生我气了呗杨劳西,你这一生气左不搭理我右还给我摆个脸我得多难过哪”


快三十岁的人了一听这话心软了几分,其实本来气也是一时,挂着墨镜的人让人看不清眼中情绪,可是嘴角却也没忍住悄悄弯了一下,但还不是能给旁边这个小祖宗得寸进尺的时候,只得故作还在气呢轻轻甩开攀着他手臂的修长手指


“你甭搭理我,咱哪先绝交个一分钟的再说。”


张云雷知道这算是缓了过来,虽然手被甩开了但也正了正身子坐好咯,免不过肩头还是相抵着,接着张小辫开始用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小声数着一分钟倒计时,杨九郎一听,乐了,这下气儿算是彻底消了,也没必要再接着板着个脸,侧过头去饶有兴趣盯着张云雷线条分明的侧脸和目视前方就是不看他的眼睛。数到了零的时候,他总算转过头跟杨九郎隔着墨镜四目相对,也不知道是谁没绷住先乐出了声,另一个跟着也笑了起来。张云雷比谁都知道杨九郎就算生气也是为了他好,虽然也不会全部照做但是全部都听了进去,他也从来没怀疑过杨九郎待他的真心,流言蜚语说的再神乎其神,说他们表面和气逢场作戏其实就要裂穴,有时见得多了他看一眼就翻过去了,反正又都是假的,在意有个什么劲呢。杨九郎也这么觉着,他要做的就是台上把活儿量好了,台下给人照顾周到了,别人说什么他都可以不理会,阎王把张云雷拉走过一回,现在他比谁都更加珍视能在一起的时间。


0.


后来啊


后来张老师见天儿慢慢恢复着,俩人的名气也随着他身体逐渐好转变的越来越大,张云雷打那么一次后也没再梦见过杨九郎不跟他搭了这样的梦,最少他心里是觉着是没有为这样一件事担忧的理由了。杨老师还是习惯着操心张云雷的一举一动,相处下来这么多年对方要做什么他一眼就能知道,张云雷也早就习惯了一回头,或者一喊翔子就能看到这个人无论相隔多远都会大步走到自个身边。他们跨过万水千山在人海中相逢,也历经磨难与差一点的失之交臂,总说熬过去了就是一马平川,无论这一天多久到来吧,张云雷确信杨九郎总会陪他到经历这一天,他一直知道。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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